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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开场:女性学者访谈》 新京报书评周刊 202211
【内容简介】
“女生不适合做学术”?
“女博士是第三种人类”?
“女同学只会死读书?”
“不够理性、不够严谨、不够创新,不够……”
“学得好不如嫁得好?”
一句话,身为女性,意味什么?为什么她们大都拒绝性别标签,甚至排斥在前面加上“女性”二字?
上野千鹤子、戴锦华、贺桂梅、梁鸿、张莉、包慧怡……她们虽然国别不同、领域各异、代际也参差不齐,但全是业界翘楚,是相应领域绕不过去的名字。对她们而言,女性主义意味着什么?性别身份带给她们的,是束缚、壁垒,还是成就、自由?她们又如何在男性为主导的规范中涉水而行?《开场:女性学者访谈》试图打破性别刻板印象,破除学术圈性别壁垒。全书以一问一答的形式,与11位学者展开了深度访谈,围绕学思历程、性别身份与学术研究关键词,回溯了各自的思想脉络,盘点了她们的不满与困惑,野心与梦想;同样,这些生命经验也是大部分现代女性所共同拥有的痛与快乐。
【编辑推荐】
●关于女性与女性主义。
性别议题频上热搜的今天,我们真的实现平等了吗?从何种层面,女性可以作为一种方法?女性主义意味着什么?进一步说,女性,只关注女性问题吗?
●关于时代。
疫情后,世界将去向何方?时代激变、躺平声势渐高的今天,年轻人该何去何从?
●关于个体。
身处前所未有之大变局,如何看待时代与个体、与自我的连接?我们要怎么理解这个世界?
……
这些是她们的困惑、愤怒与失望,回顾、阐释与前瞻,也是我们每个人的。从这点来看,学术只是她们阐释世界、理解世界的入口,是她们与我们的桥梁,所以我们说,《开场:女性学者访谈》也是一部关于女性与女性主义,关于时代,关于个人还能做些什么的警世与醒世之作。
【原文摘录】
○包慧怡:语言还是非常迷人的,因为语言不只是一套符号体系而已,语言背后永远是理解世界的方式。多解锁一种语言就多一双看世界的眼睛。比如古英语和古冰岛语中的“迂回表达法”(kenning)是非常美的,话不说直,完全以谜语去陈述:大海叫“鲸鱼之路”,战士叫“战斗的苹果树”,特别形象。而宝剑是“亮晶晶的葱”,这会有点陌生化:为什么?他们对葱有迷恋吗?葱怎么杀人?但是我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美。他们对雪花也有几十种不同的说法。为什么不用snowflake(英语中的“雪花”)呢?其实snowflake本身也是一个复合词,但它比较直白,而冰岛语会用一些不相干的词汇组成复合词来指代雪花。当这些词汇密集出现时,这种文体就像在你面前放烟火一样。不光是修辞上的愉悦,你会想象这种语言背后是怎样一种心灵,怎样一种生活方式,使得他们围绕在篝火边时要用这样一种表达讲述他们的人和事。这么一想,这些人就都活了起来,你就立刻脱离了当下所身处的现实,进入语言中的“更为真实”的世界。
○这学期大一英语精读课的教材中,Simon Leys的散文“The Imitation of Our Lord Don Quixote”中讲了媒体大亨特德·特纳(Ted Turner)的故事。他说:“我不喜欢基督教,基督教是loser(失败者)的宗教,我也不喜欢堂吉诃德,堂吉诃德也是一个loser。”但是文章的作者在最后提醒大家,历史是由loser改变的,因为成功者会adapt himself to society(改变自己以适应社会),这样才能不断升级打怪成功,而loser则adapt the world to myself(让世界顺应自己)——我的标准不能动,如果世界不够好的话,就让我推动它改变。这不是一种傲慢,而是一种坚守。我不能消磨掉我的想法和原则,去成为一个糟糕世界里的头号玩家。在这个意义上,人类的历史是由loser改变的,因为如果每个人都改变自己以适应社会现状的话,世界就会高度同质化,只剩所谓成功,最后成功者的思维模式也会越来越趋同。
○黄盈盈:对。潘老师那一代学者有一个很大的特点——接地气。他们能用非常日常的语言把一个现象说清楚,一点都不深奥。年轻学者可能会更多地借用一些非常玄的学术词汇进行表达,转来转去,你可能都听不懂他们到底想说什么。我有时候也有这个问题。潘老师就能用非常日常的例子给你讲深刻的道理,逻辑清楚且有人情味儿,这是非常了不起的。所以,我对“日常生活”和“生活逻辑”的关注,以及对“生活知识”的重视,受潘老师那代学者的影响非常之大。我自己最得意的是,有一次做完讲座之后,帮忙倒开水的阿姨跟我说,你讲得挺好的。